研究
裴李岗文化,无论是它的生产力还是文化艺术,在中国远古这块大地上,与同时期河北的磁山文化、陕西的大地湾文化相比,无不处于领先地位。考古学家赵世纲在他的《关于裴李岗文化若干问题的探讨》中说:“西亚的新月形地带和中国的嵩山东麓,好像东西并列的两座灯塔,远在八千年前,同时期出现在亚洲的两翼,标志着东半球进入了‘农业革命’新时代的黎明时期。”慕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在他的《中国文明起源新探》中提出中国是“超百万年的文化根系,上万年的文明起步,五千年的古国,两千年的中华一统实体。”考古资料表明,中原的裴李岗文化约在一万年左右,是新石器早期最先进的一种文化。苏先生提出的“上万年的文明起步”应该是指裴李岗一类的文化了。
石磨盘之谜
裴李岗文化是距今7000年前的新石器时期早期文化,它的发现给中国的远古文明涂抹上一层神奇莫测的独特风采,使我们的考古工作者及探索者们为之着迷。显然,在人类文明初露曙光之际,裴李岗人已经具有非凡的能力,他们利用自己笨拙的双手和从猿向人类过渡时期极为有限的智慧,战胜恶劣的自然环境,建立起古老的氏族村落,并将他们所创造出的辉煌灿烂的古老文明,作为一份珍贵的厚礼馈赠给万世子孙。
裴李岗文化是中原先民独自创造的伟大文明,它在中国古文明的发展进程中,无论是在科学、农业或者是文化、艺术等诸多方面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可以说,在中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,裴李岗人所创造的文明在人类发展史上是极为重要的,具有决定性的作用。裴李岗文化,具有某种独特的精神面貌,与其后期的仰韶文化面貌迥然不同,大异其趣。它的发现究竟在向人们昭示着怎样的历史呢?
这片古老的土地,的确有着非凡的面貌和经历,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。大概7000年前,这里的土壤就相当肥沃,遍地草木,水源丰富,因此先民们才选择在这里居住下来,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。站在岗脊,自东向西极目远眺,遗址由高向低跌落而下,经过一片慢坡和水势汹涌的双洎河相接。双洎河与溱河在裴李岗北部相汇后,向南流经遗址的西部,然后紧靠遗址南部折流向东,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河湾,遗址就环抱在河湾东北岸的台地上。遗址曲曲折折高出周围地面4米至5米,高出河床约25米。据考古学家们分析,当初的地貌应该与现在有所不同,水源可能更接近遗址边缘,便于原始人们的饮水和农用。遗址由西北向东南呈狭长状,而东西则较窄,总面积达两万平方米。
这里是人类早期文明的幽秘禁地,浓绿色的麦苗,随风起伏,偶尔破云而出的阳光洒照在麦田里,闪烁着一片绿色的光芒,映衬着我们脚下褐色的土壤,使人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庄严神秘的氛围。虽然这里经过数千年的风雨荡涤,早期文明的遗迹已经淹没地下,但是任何力量也无法改变永恒的历史,改变裴李岗人的存在。它也不会永远消失于茫茫的历史黑洞中,它会不失时机地向人类昭示自己的存在。
早在20世纪50年代初,裴李岗村民在平整土地时就经常发现一些形状奇特的石磨盘、石磨棒、石铲、石斧、陶壶等物,于是就把这些远古的遗物搬回家中充当捶布石、洗衣板或者是用来垫猪圈、垒院墙……
石磨盘最初的发现,一种情况是被滂沱大雨冲刷出来的,另一种是农民犁地时从地下翻出来的,再就是农民平整土地,取土时挖出来的。而谁也没有想过它究竟是何物,为什么地里会生出这些奇怪的东西来,更没有人想到过,这是一个消失的伟大文明遗留下来的文化精髓。它在永不停止地吟唱着它那个时代的精神,而它所蕴涵的深邃思想却是现代人所无法理解的,它注定要等到有人能掌握破解密码的钥匙后,才能重现它真实的面目。
石磨盘的发现逐渐引起文物界的关注,是原始社会晚期的遗物,为碾谷物的生产工具,但是没有说明具体时代。石磨盘的形状像一块长石板,而两头呈圆弧形,像鞋底状。石磨盘是用整块的砂岩石磨制而成的,正面稍凹,可能是长期使用造成的。大多石磨盘的底部有四个圆柱状的磨盘腿,高3至6厘米。石磨盘一般长70厘米左右,最长者可达1米,宽度一般为20厘米至30厘米。与其配套使用的是石磨棒,它的长度一般约30厘米至40厘米,直径6厘米左右。真是难以想像,7000年之前,在如此遥远的时代,人类就能够用整块的石板琢磨出可供谷物脱壳的加工工具,而更加令人难以理解的是,这种凝聚着原始人类高度智慧的生产工具,为什么在它以后的文化层中突然神秘地消失了呢?这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?
不久,《河南日报》报道了这样一则新闻:新郑裴李岗村在平整土地时,一次发现石磨盘十多套,这些石磨盘经琢磨而成,平面看是前宽后窄的椭圆形,略呈鞋底状,盘底附有柱状的足。那么这些精致的石磨盘是什么时期的遗物?属于哪一种考古文化?为什么集中出现在裴李岗村?这些问题引起了考古学界的广泛注意和重视。考古工作者开始把目光投向这个不起眼的小村落,并开始孜孜不倦地探索和研究这些石磨盘、石磨棒身上蕴藏着的文化含量。
1975年秋天,云湾大队西河李生产队社员李留明,在裴李岗犁地时发现石磨盘、石磨棒各一件。石磨盘侧立在墓主人的骨架旁,石磨棒置放在石磨盘的两个腿上。不久裴李岗生产南队社员李壬寅在岗上取土时发现两件石磨盘,均平放在墓室中,没有发现石磨棒。接着西河李社员李增泰在岗脊上犁地时发现石磨盘一件,侧立在墓室一旁,石磨棒搁置一边,紧挨石磨盘还放着一个陶罐,罐内盛满“鹅卵石”。据调查从1959年到1977年石磨盘解密之时,前后共发现40余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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